我很喜歡老王(音樂製作人 #王昱辰)的錄音室。室內有高有低的地形像一個人造山谷。我第一次去就無法自拔地覺得...很睏...zzzZZZ......
空間主人說,那個低下去的凹洞,前身是Pizza店,然後是幼兒園教室。後來我又去了幾次,偷看了一些書,在那個錄音室裡,有些關於神話和夢的典藏,讓我著迷。
人們,活過某種深度,摔落過某些深淵後,不會再懷疑夢與神話是否存在,只會習慣性地彈動冬被般厚重的防禦,將這些看不見的東西蓋起來。拍攝和錄音那天,洪佩瑜 Pei-Yu Hung站在高勢,管弦樂團從低窪處發聲,隔著一大面透明窗戶,這首歌被錄音器材吸收了進去,又從攝影機的軌道回放出來。
你向某個地方吶喊過,失聲過,然後傳回來,無法分辨記憶真偽,只剩不同眼睛去看,也無法如一描述色澤形狀溫度的失落經過。
其實那天我也坐在這個影片裡的某個角落,只是我們將工作人員的身影都巧妙遮蔽了,鏡頭來回掃視也無法定影的言外之喻,羅蘭巴特稱之為眼睛與想像的盲域。攝影機按下play的時候,我變身成為擁有讀書餘裕的安靜聽眾,聽著這首美好的作品正在發生,隨手翻到錄音室裡某本書的一頁:
辛波絲卡〈維梅爾〉
只要阿姆斯特丹國家美術館裡
那位靜默而專注的女子
日復一日把牛奶從瓶子
倒進碗裡
這世界就不該有
世界末日。